来，直到此刻，才堪堪传入它的耳中。
凝成洪流的气功波，分散成千百缕气功弹，自他掌中飞射向四面八方，精确命中每一位逃入浓雾中的灰鳞鲛人。
跃至半空的方清然，蓦然朝将手中的木剑朝头顶一抛，贴向腰侧的双掌间，隐约凝聚出一团不断变换形状，朝内压缩的灵性光焰。
灰鳞鲛人这一名称，也很可能就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。
眸光依次扫过后方的众多鲛人族战士，年老鲛人睿智的眼神，变得有些浑浊：
“或许是我的臆想，可我总觉得，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着的这片海，仿佛逼仄、狭窄了许多。
它把人拉到近前，双方几乎脸贴着脸。
两者间相距不足一步。
她拿起通讯器，小脸红扑扑的：
情急之下，它以极度古怪的音调，吼出一句：
“人类，你，可敢，与我，决斗？”
一柄木剑自天而降，撕裂右臂。
在众多灰鳞鲛人的齐心协力下，很快游轮便有大半，浸泡入海水之中。
就在这一霎。
我发现灰鳞鲛人的进攻减弱了！
我们真的有可能守得住！”
他是真的有苦难言！
它心里再明白不过，这就是唯一一次的机会！
可惜，它们的挣扎，注定徒劳。
即将落入水面的那一刹，小熊拖鞋一点刺来的一根三叉戟，戟尖似弹簧般压缩、弯曲，方清然借力一跃，身形陡然拔高。
“全都来找我？”
恐怕在那名方姓少年的眼里，这足以导致整艘游轮倾覆的大危机，也许只能算得上是路边的一颗绊脚石。
它神情怔然，茫然得望向前方。
它要让这个该死的人类，看清它眼中的杀意，到底有多么酷烈！
“我会让你知道，欺骗我，需要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！”
“相较于剑气，在这场面下果然我还是觉得使用这一招更合适些！”
灰鳞鲛人在哪里，他的气功波，就跟着扫到哪里。
唰唰唰唰唰！
稍慢一步的十数根三叉戟于此刻刺出水面，在他脚下形成一片布满寒光的钢铁丛林。
拉着眼前的这个人类，给它们部落陪葬！
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勇敢的战士们前仆后继死去，它一直在强行按捺，终于，好不容易在这一刻，等到这强大敌人一瞬间的放松。
哗！
胸膛新添出交叉成“X”形的剑伤，溅射出的血污交汇，爆散开一团血雾。
水下的激战一触即发，眼看着没多久就有三四十个灰鳞鲛人身死，其中还有个三阶的，方清然是看在眼里，疼在心里。
透过朦胧的血雾，它眼前看到的景色愈来愈暗，愈来愈窄。
许久未见的阳光再度洒落下来，方清然落回海面，收招而立的瞬间，他身后污浊的血色海洋中，骤然跃出一头鱼尾缺了半边，遍体鳞伤，七窍中止不住渗出血水的年老灰鳞鲛人。
“卑鄙的人类，你竟敢欺骗于我！”
另一位身穿练功服的人类，已然逼近。
即将命中之际，它满脸的血泪，混入了几滴清澈的泪珠。
“人类，给我死！！”
他温和的轻声询问。
“当，当然可以！”
救生艇上的黑色哥特裙少女，下意识的应了一声。
旋即，她像是受惊的小鸟一般，略显惊慌失措的让开一个位置。
“您……您您请……方方方先生…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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