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辞也赶紧作揖。
那护法从体态来看，年纪不小了。
她威严走到跟前来，居高临下。
“你们，过来，跟我去夫人那里走一趟。”
姜吱吱一惊。
夫人？是说的草鬼夫人吗？
姜吱吱还未起身，从胳膊下和温言辞互望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。
身后两位引路的姑娘亦如刚刚那样严肃，“去吧，既然是夫人亲自来寻，想必你们是与阿妃有缘。”
提起她们的神明，两人又是虔诚一拜。
那护法嬷嬷说完就走，迅疾的脚步根本由不得温凉辞和姜吱吱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。
最后两人也不商量了，小跑着跟了上去。
经过一片竹林，来到潺潺小溪边。
一座两层楼高的建筑被斑斓的绣球花簇拥着，窗口上密密匝匝地塞满了黑色的帘子，可想而知屋内会有多么昏暗。
被那护法嬷嬷带着磕了三个头，姜吱吱和温言辞起身入内。
毛毡帘子被撩起，闷热之气卷着奇异香味扑面而来，一下子意识便出现了混沌，短暂的地动山摇过去，两人互相扶稳。
虚着眼往里探去，见殿中暗淡的光线之下，正中央坐着的一具枯瘦如柴的人形物件忽然睁开了眼。
之所以是人形物件，是因为她看上去实在像极了一具干尸。
但下一秒她张开双手类似于朝拜的模样，又证明她该是个活人。
“我感受到了痛苦！有罪孽污染了我的神明！有罪孽污染了我的神明！”
她每重复一句，便痛心疾首一分，外面的护法闻声后连忙倒退，声嘶力竭地对姜吱吱和温言辞吼，“还不快进去！”
两人这才满腹疑窦，神色警惕地往里挪步。
温言辞心觉不对，手已经摸到了身后的亡灵枪，停在五米开外试探地开口，“不知夫人是何意思？还请明示。”
草鬼夫人脸上只有一层皮紧紧贴在骨骼上，没有眼皮，只有眼眶，镶嵌在其中的眼珠子在里面骨碌碌打转，然后忽然固定，盯住了姜吱吱的方向。
“我的神明，在你的身上留下了求救的声音，你过来。”
姜吱吱反应了两秒，才确定草鬼夫人点了她的名。
她迈开步子，身前的温言辞伸手拦了拦，紧皱的眉头下，目光防备。
姜吱吱轻轻将他的手拂开，已经决心一试。
温言辞此刻的举止已经惊动了草鬼夫人，现下她的眼珠子移了个位置，颇为惊怒地望向这边。
为了令她消火，姜吱吱走得快了些，神色也更为虔诚尊敬。
“请问，神明到底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何种信号？”
草鬼夫人伸出手来，在姜吱吱的眉心一点，尖利的指甲刺入皮肤，有鲜血流了下来。
猝不及防的痛楚令姜吱吱发出了点声响，身后温言辞敏锐捕捉到，正上前一步，草鬼夫人双眸圆瞪而去，拉长音调训斥，“不想她死就退下——”
只一句，说完便开始神神道道，试图唤醒她的神明。
姜吱吱蹲在原地，除了额头上有痛觉以外，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
某一时刻，耳畔出现咿咿呀呀的吟唱声后，她的脑袋开始剧烈疼痛。
整个世界天昏地暗，咆哮与嘶吼不断地刺激她的耳膜，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一般，痛不欲生。
是凄厉的惨叫。
正如那草鬼夫人所说，她的神明现在非常痛苦。
通神……为何痛苦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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