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。朝廷早有兵马配之,若能及时反应,掐断其退路,何致其从容撤离。虚握强兵,空据山川之险,扼地势之要,却迟疑不进,坐观突厥于我国境为恶猖狂,害我军民。怠军之辈,当诛矣!”
观张仁愿那气愤之状,元郎君嘴角勾了勾,此君是在吐露腹心之言啊。伸手劝解道:“兄当慎言啊。这等言语,若传入他人之耳,可不妙!”
“此间仅你我,大帅当不至于密告于我吧......”张仁愿轻笑道。
听他这么说,元郎君顿时佯怒,捶了下木案,瞪着他:“兄这是在小元徽吗?”
见元郎君反应这般大,方意识到自己的口头之失,苦笑摇头,连忙起身举杯告罪:“是我之过,口不择言。大帅勿怒,谨以此酒,谢罪!”
见他态度良好,元郎君怒色这才收敛。心中则默默叹了口气,这“装模作样”,竟然有些累人。
气氛缓和,元徽示意张仁愿坐下,稍微思量了一会儿,方才缓缓说来:“仁愿兄也无需动气,突厥之患,不过小疾。想开国之初的突厥,何其强盛,还不是为我中原天兵所灭。及骨咄禄复立突厥,亦不过侥天之幸,窃得漠北。这默啜野心不小,手段毒辣强横,于漠南漠北大肆吞并,殊不知过犹不及。只待我中原安心休养个几年,备粮饷,砺兵卒,出塞即可击灭之。”
听完元徽的话,张仁愿又饮一口酒,坚毅的面容被酒气熏得泛红,目光飘忽向南,抬手说:“话是不假,以现今之朝局,何日能得安宁?”
显然,对眼下的朝局,张仁愿并未抱有什么信心。
“眼下太子已复立,再熬些年,迟早会拨乱反正的!”见他兴致不甚高,元郎君直接对他暗示道。
手中杯顿了下,张仁愿瞥了眼元徽,幽幽而叹:“只是累戍边之民,苦于外侮啊!”
看话题有点跑远了,元徽当即挥手插嘴打诨:“罢了,你我身在军旅,但尽心于戎事,勿谈国是......”
“大帅说得是!”适时地止住话题,张仁愿突然说道:“那默啜,想必已出塞了吧!”
元徽耸了耸肩膀,不屑道:“我早传讯武重规率军于天成军设伏阻之,不过就此人的表现来看,估计是被突厥打怕了,他怕是对默啜造不成影响的......”
“真竖子也!”张仁愿叫骂道一句。
就在当日傍晚,元徽派出的侯骑回营报告,突厥大军已从天成塞撤出,并边诸军,毫无作为......问题,自然出在总管武重规身上。
张仁愿愤然而去,带兵回幽州去了。元郎君心态好些,淡然处之,也领军难退。讲真的,元郎君此次这个行军副大元帅,当得还是有些小郁闷的。
未几,神都来诏,尽散应召之卒。河北善后之事,则拍了豆卢钦望、娄师德两个老臣,履职安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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