亥时,建京一处高门之家后门,一名衣着破烂的乞丐和守门的家奴交谈一二,跻身而入。
“郎主,今日有位假冒为占梦师的骗徒进过周家,被周家发现后打骂丢出。”
“嗯,最后他去了哪里,可有跟踪?”
“西街一处胡同巷尾的陋室,奴问过了,就是一带着一群孩童街头杂耍的。”
“下去吧,继续盯着周家。”
“是,郎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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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孙令掘地三尺,终于在一处荒郊找到被歹人掩埋的官兵尸骨。经过仵作尸检,是死于剑伤。
匪寇武功不高气力却大,所以多用大刀,想用力弥补武中不足。可这些尸骨剑痕入骨,可想而知,这群歹人都是武功了得、经过训练的杀手。
周扬展开字条,阅之眉头紧皱。
【盐税亏损背后另有主谋,海盐县令一家被屠,我已前往海盐。】
“竟然杀人灭口了吗……”主谋隐于暗处,还步下了杀局,破解方法又在何处?
烛火摇曳,堂风凉爽。周扬猛地抬头,“本官要去海盐,今夜亥时动身!”
海盐县府,青石板地依稀可见血迹浸染的痕迹,屋里值钱的东西已被搬空。
“可搜查到什么?”公孙令身穿一袭黑色便衣,站在院中问道。
“回郎主,书房已被搜过,并未找到海盐县令与谋略者的来信。”
“账本呢?”
“账本在这。”
公孙令拿起账本看了起来,逐渐眉头皱起,他用手指在账本上抹了一把。墨水未干,假的。此次搜查,也是毫无所获。
“街上可还有幸存者?”他问。
“有,不过这些百姓那夜听到声响都闭门不出,且离县府远,打探不出什么消息。”
“公孙中书监大人!”
一道沉稳内敛的声音响起,众人纷纷往门外看去。
周扬戴着斗笠,从外进来。哪怕一身褴褛,腿脚微瘸,胡须杂乱,也盖不住君子气度。
周家,出礼士,出文客。在朝堂见到未看出什么,今日这种落魄光景一见,才觉得惊为天人。
“周尚书!”公孙令迎了上去。
“你这样来太过于危险!”
周扬面容严肃,掷地有声道:“既是为官家做事,怎可畏危险?”他看着面色惆怅的众人,又道:“本官觉得,我们还可以找一个地方。”
公孙令:“何处?”
周扬:“海盐牢狱。”
“据我了解,海盐近年来多有暴民,海盐县令也曾多次上书诉说海盗和暴民之乱。”
公孙令也猛然想到:“那可能不只是暴民。”是被奴隶反抗的百姓或者不服从的官吏。
“这县府还需要搜一搜,海盐县令不可能没给自己留退路,只不过他没想过会被自己效忠之人屠门。”
公孙令点头,吩咐手下继续搜查。
两人连忙带人来到海盐牢狱,那看守的狱卒见到面容陌生的官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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