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甚至扬得比来时更高。她是真的在笑,也是真的在流泪。
是真的欣慰,也是真的痛心。
风起,把残云卷落,把青烟卷落,白玉重新扬鞭策马,驰过来时的那一片苍山,一片秋风。
而山的尽头还是山,风的尽头也仍然是风。
是以这来时不过短短半时辰的路,忽然间竟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。
白玉回到三全县,稀里糊涂地找一家客栈下榻,唤小厮送上三大坛酒,稀里糊涂地醉了一天一夜。
醉完之后,她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看风景,眨眼,又是一天。
到第三天,下了场绵绵秋雨,白玉闷在客房里,就着窗外巷口的一丛菊花喝淡酒,恍恍惚惚,又半日光景从指缝溜走。
午后,白玉靠在窗柩上,闭上眼睛,侧耳听外面的风声、雨声、人声、车马声……忽然感觉自己在就地生根、长草。
无聊,太无聊了。
说来也怪,自离开镜花水月后,这一路竟没跟匡义盟的人有交锋。先前,白玉以为是那些人在灵山外受创之后,对李兰泽颇有忌惮,不敢再贸然下手,可眼下,她都一个人老老实实地在这三全县待了足足三日,还是不闻任何风吹草动。
怪,越想越怪。
白玉一撩衣摆,从榻上起来,决定去大街上招摇一番。
今日一无节日,二不赶集,三因细雨初收,大街上人并不多。白玉形单影只,先去城东找那家卖三鲜馄饨的铺子,一个人守着一张桌吃完馄饨之后,又去永乐街找卖糕点的五味斋。
永乐街口有乞丐靠坐在墙下恹恹欲睡,其中衣衫最破败那个,是被剜去双眼的,白玉定睛细看,又上前去,特意在他那破碗里丢去三枚铜钱。乞丐耳根一动,忙抬手作揖,白玉瞧见他露出来的双手,心下方一松。
不是自个弄的。
五味斋生意依旧盎然,白玉捧着一盒绿豆糕走出来,拿出一块先塞进嘴里,后边走边吃,吃完之后,人也回到了客栈门口。
风平浪静。
怪,太怪了。
白玉又在三全县里住了一宿。
次日,白玉收拾行囊,结账离店时,问掌柜:“最近道上可有匡义盟的消息?”
“匡义盟?”掌柜拧眉,思索道,“您是说立誓要斩杀大魔头许攸同的那个吧?老早就到北边抓人去了。”
到北边抓人?
灵山那一役?
白玉扬眉,又从钱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,问:“剑宗呢?”
掌柜娴熟地把银子收下,笑容可掬道:“还能怎样,掌门都成个废人了,不曾遭难的十来个后生也跑去了一半,眼下就剩几个全胳膊腿的在给顾掌门端茶送水,养老送终了。”
白玉面露狐疑之色。
掌柜压低声,调子却高起来:“真的,不信您瞅瞅去!”
白玉微一挑唇,走出客栈,翻身上马。
她还真打算瞅瞅去。
岳州离三全县并不远,快马加鞭
请收藏:https://m.ykxs9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