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周擎天面前，却没有抬起过眼睛。
“臣妾参见陛下，陛下安好。”
刘伊人屈膝跪地，朝着周擎天行了个全礼。
这样的她。
不禁让周擎天回想起昨夜里，躺在床榻之上，那个神情紧张，泪痕满籍的她。
他心疼之余，不由得伸出手臂，将刘伊人扶起。
周擎天眼眸中的阴沉也变换的极快，显得幽静冷厉。
接着，他转头对慧儿等人说道：“你们娘娘乏累，需要休息，你们先下去。”
“是，陛下。”
慧儿等人抽泣着，快速退了下去。
魏忠贤见状，也懂事的为其合上房门，还给二人独处时光。
窗外的细雨依旧下个不停，沙沙作响。
诺大的房中，二人对立而站，气氛有些凝固。
周擎天望着始终不敢抬眼看向自己的刘伊人，目光闪动间，深邃的宛若寒潭的眸底，无人能洞察其中的思缕情愫。
“伊人，你这是。”
半晌，周擎天没忍住，想要主动同其说些什么。
可不曾想的是，他的话未说全，便被刘伊人蓦然抢过了话茬。
“就如陛下所看到的那样，臣妾打罚了宫人。”
“为何？”
“为何？她们以下犯上，我是堂堂贵妃，处置一事还需要有原因？”
刘伊人瞬然抬起头来，她言语之间的寒栗可要比窗外的春雨更加猛烈。
周擎天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，二人就这样，冷冷的对视着。
两双凛冽的目光中，似乎正在爆发出不可遏制的枳焰。
“朕不是要同你来吵架的。”
“那是自然，您是堂堂大周皇帝，手下的妃子犯了错，难道还要有理与你争辩几分，陛下与我之间，又何来吵架一说？”
刘伊人咄咄逼人的说着，随即，她将双臂抬起，对着周擎天又是一拜。
“陛下，我已经准备好了，要杀要剐，或是送去给慕容府一个交代，臣妾都认了。”
周擎天望着眼前的一切，强迫着自己平静。
心内的翻腾之气，也就在此时此刻，逐渐用上了心头。
“朕如何处置你？”
“你什么都没做，朕带你去慕容府又如何？”
“王宗德的事，朕何时怪罪与你？如若朕真的查出你做了什么，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，穿着华服，佩戴朱钗？”
“刘伊人，你深知自己是罪臣之女，便就要想清楚，你这一辈子，便都是要给你父亲刘方顶罪的。”
“往后的十年，二十年，三十年里，你便只能待在这宫里，生生世世，都必须守在朕的跟前，一步都不许离开！”
“你永远是朕的贵妃，永远都要守在玉珏宫，这是朕给你的惩罚，你明白吗？”
周擎天动情的说着。
他拼命想要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吞回去，但奈何口中的气息却滚烫而又酸苦，令他难受万分。
刘伊人明显被周擎天吓到，她抬起眼来，无措的对视着那双渐渐猩红的双眼。
“陛下。你的意思是说。”
刘伊人瞬间明白了周擎天这一番狠话背后的暗意，忽的感觉周身的血液都在往她的胸口涌。
她的眼睛也逐渐变得湿润起来。
手紧紧绞着衣袖，张了几次口，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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